间歇性爬墙掉粉患者。主博@遥雪雪的主博君
[荒连]光阴 下
※原名《年轮》，把它随便的名字改了改，变成了一个更随便的名字……其实我还思考了下要不要改成荒酱养成指南（没有什么好指的
※年龄操作，现paro养父子年下，一个短篇傻黄甜。前情：上
※鸣谢 @菜花斯基 太太提供部分脑洞，如果没有菜花太太，我不可能这么丧心病狂（这是夸奖吗
6
时间在荒的默默努力之中飞逝而去。但一目连，却还对养子的想法毫无察觉。
高考录取结果出来那天，一目连能看出荒非常焦虑。他在客厅里烦躁地踱来踱去，一目连拿着手机随手回复了几条工作群里的消息，又抬头看看他，无奈地向他送上一个安抚性的笑容：“不用担心，会有好结果的。你还不信任自己的成绩吗？”
“可是，您说要我考上东大，才会请年假陪我去旅行。”荒停下脚步，直视着一目连的眼睛，表情很执拗。
一目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。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个许诺只是激励他努力学习的手段，即使他没考上，自己也会以“陪你散散心”为由和他一起去旅行呢？算了，就让他紧张一会儿好了。一目连打定主意，把视线重新落回荒身上，看着他继续在房间里转来转去。
他的这位养子已经长得比他还高，眉眼间也已有了些沉稳可靠的模样。可当他遇见这种重要事情时，身上的那股少年气就又原形毕露了。归根结底，还是年纪太小。一目连苦笑着想。
手机的铃声就在下一刻响起。一目连精神一振，赶忙按下了屏幕上的“接通”键。
荒也凑了过来。他看着一目连表情平静地点头，“嗯”了好几声，最后以一句“好的，我这就去拿，谢谢”结了尾。他心情忐忑地向挂断电话的一目连问：“怎么样？”
一目连抬起眼看向他，然后，慢慢地弯起了他那双清澈如一泓湖水的漂亮眼睛。他语气笃定地说：“考上了。是东京大学！”
荒一瞬间呆住了。然后他的眼睛迅速地亮了起来，他激动得搂住一目连的腰转了一圈：“我考上了！”
他在笑，一目连也在笑。两人一时都开心得有些忘乎所以，以至于荒一个趔趄没站稳，身体向一目连的方向压过去，直到两人的嘴唇都快贴到一起才堪堪停住时，两人脸上的笑容都还没凝固。
但这个画面着实很尴尬。荒的手还搂在一目连腰上，胸膛几乎贴到一起，嘴唇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。从这个角度，他们能看清对方眼睛上每一根睫毛，听到对方响在自己耳畔的炙热呼吸。这副样子太奇怪了，太不像父子了。一目连眼睛眨了眨，又眨了眨，浓密的睫毛在荒的视线里扇动了两个来回。然后他突然一把推开荒，尴尬地咳了咳：“我去拿录取通知书。”
说完他就转身跑开了，留下荒一个人站在原地，许久，他才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刚才并未碰到任何柔软物体的嘴唇。
7
荒的“毕业旅行”最终顺利成行。一目连也和他同去。
旅行的行程安排倒没什么特别，无非是本州岛放飞自我九日游罢了。一目连简单安排了一下行程，各大地区基本雨露均沾。
但对二人而言重要的是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做长途旅游。而且，对荒而言，更重要的是——他打算在这次行程里，向一目连告白。
是的，他决定了。他认真考虑过，觉得自己考上了东大，就有了将来凭自己能力在经济上负担一目连生活的资本。既然要与一目连交往，就要成为一个可靠负责的人。他不希望一目连的接受是出于他一贯以来的温柔和宽容。
他最终将告白的时机选在了京都。那里有一家松尾大社恰巧被安排在他们的行程里，据说求姻缘很灵的。荒诚心诚意地在神龛前求过，然后，在走出神社的时候，他对身边的一目连开口了。
他说：“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说。”他转过头直视着一目连，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严肃认真，“我喜欢您。不是父子之间的喜欢，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那种喜欢。”
一目连停下了脚步。他呆住了，大脑空白了很久。这个告白来得太突然了，突然得叫他怀疑这是不是荒心血来潮的玩笑。但荒脸上的表情告诉他，他是认真的。
过了很久，一目连才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：“……让我好好想想。”说完这句话，他迈开步子便快步向前走，有些慌张地把荒甩在了他身后。
他走了几步才发觉不对，又停下脚步来等荒。荒一时没有追上来，一目连听见荒在他身后不远处说：“我会尊重您的决定。我只有一个请求：如果您实在不能接受，希望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做父子。我不会做逾矩的事。我不想离开您。”
一目连沉默了片刻，然后站在原地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8
旅行还在继续，安排好的行程不是能轻易取消的。可一目连却心乱如麻。
他这几天一直在考虑。他明白他很喜欢荒，但这种喜欢能不能超越单纯的亲情关系，上升到爱情的层面，他自己也想不清楚。
在他和荒的八年朝夕相处中，他对他们生活的设想一直是这样的：他自己结不结婚都无所谓，但荒一定会找到一个漂亮温柔的妻子，到时候，他就看着他们甜蜜地生活，看着他们儿孙满堂。但是现在，荒忽然告诉他，不可能是这样的。
荒喜欢的是他。荒最想要的，是他们俩之间的两人世界。
平心而论，现在的荒的确很优秀，如果荒不是他的养子，他说不定真的会接受他真诚的告白。但是现在，他觉得这件事情太难办了。
好在荒在告白了那一次后就没再追问。好在他们一路上的旅馆都订到了标准间，两个人一人一张床，隔得远远的，倒是给了两人各自冷静思考的机会。
但变故很快便发生了。
那天，一天的行程结束后，两人按计划好的安排去入住东京的一家酒店。正是春假期间，时节又是樱花季，东京的酒店都额外抢手。办理入住手续时，荒和一目连身旁有一位女性，正焦急地对前台说：“真的没有标准间了吗？我们一家三口，大床房未免太挤了……”
一目连迟疑了一下，转头看向那位女子。她正拉着一个七八岁左右孩子的手，身后站着一个男人，正一脸沉重地皱着眉，应当是他的丈夫。一目连顿了两秒，然后忽然转过头，向前台说：“请把我们的房间换给这位女士。”
“这……？”前台一时没反应过来。一目连解释得飞快：“我们还没有付住宿费，操作起来不麻烦吧？我这边只有父子俩，一张床挤挤还挤得开。”
前台疑惑地看了看一目连，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荒，还是没说什么，只是点了头，给他们两个办了大床房的入住手续。一目连丝毫没感到什么不对，他和荒一起上了楼，推开门，看到房间内一张孤零零的大床时才忽然意识到：这样的状况，对如今的他俩来说，实在是有些超出平常范围的暧昧了。
他的脸默默地红了起来。他把行李在门边放好，视线放空地落在房间另一端的窗户上，欲盖弥彰地没话找话：“啊，房间还是挺好的。有窗帘，而且还很厚，拉上之后楼对面肯定看不见。”
“……”荒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一目连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，他局促地清了清嗓子：“明天还有行程安排，早休息吧？好好洗个澡，你先去？”
荒点了点头，视线投向他们右手边的浴室，然后怔了怔。一目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这一看，脸颊瞬间又热了起来。
这间房里的浴室，四面全是磨砂玻璃。而且……透光度稍微，有点高。
13
荒在不久后正式进入东大就读，开启了他轻松愉快的大学生涯。一目连经常会在周末坐电车来看他，帮他打理日常生活，好好地相处一会儿，当然，也会在晚上和荒一起出去住旅馆，做一些只有恋人之间能做的事儿。
她依旧以荒养父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进荒宿舍的门。一开始，荒的室友们总用奇奇怪怪的目光打量他们俩，说什么也不肯相信他们是养父子关系——一目连那张脸看起来像还不满三十。直到一目连温和地微笑着说“荒在十岁的时候我就收养他了，我可以出具收养证明的”，他们这才将信将疑地相信。当然，也有八卦的男生凑上来问荒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，一目连想了想之后笑眯眯地答：
“他那时眉眼还很秀气，个头很小，又很瘦。看起来像个小可怜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，就被荒一把拽走了。荒一路把他拽到门外，才很严肃地对他说：“你别跟他们讲这些，不利于我确立在学院里的威信。”
“你有威信？养父一来就要和养父一起出去睡的孩子，有什么威信？”一目连拿他打趣。
“……我跟他们说的都是你那边比较安静，他们这些人通宵打游戏，太吵。”见宿舍楼走道里四下无人，荒干脆大着胆子亲昵地贴了上去，“说起来，你对将来有没有什么打算？考虑不考虑结婚？最近出了新法案，同性年满20岁就能登记结婚。”
一目连吓了一跳，他低声说：“你认真的吗，哪有把收养证明改成结婚证的？”
“别瞒我了，我见过那张收养证明，当初你年龄没到标准，收养证明没办成，所以就把我挂到了本家其他亲戚的名下，对不对？结婚手续还是能办的。”
一目连偏开视线，没说话，但荒可以从他唇角的笑影看出他默许的态度。走道上依旧很安静，于是荒终于悄悄伸出手，用自己的手扣紧了一目连的五指。
以后的光阴，都这样一起走下去吧。
END
*彩蛋：松尾大社有一处别殿，就是京都的月读神社，在那里还可以祈求安产（重点错
